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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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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後一個菜起鍋的時候,門鈴很適宜的響起。

藺焉扔下手中的橘子,興奮地跑去開門:“一定是泓繹!”

沙輕舞自覺的幫忙擺碗筷,盛湯。

牧泓繹進來的時候將手裏的沙田柚遞給藺焉:“好不容易找到的兩個。”

藺焉忙著接過,放到一旁,對沙輕舞拋了個媚眼:“別說我家泓繹不上心,知道你愛吃沙田柚,千辛萬苦給你找來。”

沙輕舞一臉求放過:“別!我受不起。”

藺焉嗤地一聲:“還嫌棄呢!要知道我可是為了你才去求我哥來做飯的。”

正在做飯的人一聽,冷笑:“你那是求嗎?”

譏諷之意,彰顯錚錚。

牧泓繹洗過手後入座,藺焉豪邁的舉起湯碗:“我們以湯代酒,祝賀今天的壽星,青春永駐!”

壽星沙輕舞嫌棄地瞟了眼藺焉:“喝湯哪成!吃完飯我們喝酒唄!”

藺焉最受不得別人刺激,這不,立馬就放狠話了:“drink就drink,who怕who!”

“哦?”沙輕舞意味深長挑眉,幸災樂禍地瞥向無奈扶額的牧泓繹,“那就走著瞧,到時候別讓老公哥哥幫忙,欺負我一個外人。”

“喲!”藺焉也不服輸,酸溜溜地,“誰敢把您老人家當外人,小心明日您就讓我們見報!”

沙輕舞:“......”

最後兩人杠上了,非要拼酒,喝個你死我活。

藺焉酒量不好,沒幾杯就被放倒,沙輕舞酒品不好,喝醉了完全是齊天大聖大鬧天空。

“小焉,我們去跳舞吧!”滿臉酡紅的沙輕舞傻不拉幾的拉起藺晨的手,湊近一看,被那雙漆淩的眼睛震懾,呆了一下,然後甩開他的手,“你不是小焉,你是晨哥。”

藺晨沒好氣的將她橫抱起來,惹得沙輕舞一聲尖叫。

“放我下來!放我下來!”被藺晨抱在半空的沙輕舞掙紮著,“我要和小焉一起去跳舞,今天我生日......嗝......”

一股濃郁的酒氣飄蕩而來,夾著微酸的味道,藺晨下意識皺眉。

“我、我生日......我最大,都聽我的!聽......我......的......”

在沙輕舞不安分的扭動下,藺晨快步進了房間,將她往床上一扔,拍了拍身上被沙輕舞折騰變皺的衣褶子。

被扔到床上的沙輕舞彈了兩下,不滿一聲嘟喃:“會不會抱人啊!”

藺晨彎下腰,將被子拉了上來,像是不服氣的擰了擰那緋紅的臉頰,賭氣的語調:“不會。”

“不會還抱我。”沙輕舞不悅的反駁。

藺晨定定地看著她醉醺醺模樣,有些好笑:“是你自己不老實,怨不得我。”

“誰不老實了。”她翻了個身,燥意上來又開始鬧了,將被子踢了踢,小手毫不猶豫的往藺晨腦袋瓜一拍,“啪”地一聲,在靜謐的房間格外響亮。

聽見聲響,沙輕舞傻笑了一聲:“看你還敢不敢欺負我。”

挨打的藺晨眼睛倏然一瞇,伸手抓住那只犯罪的手腕,猛地一扯,將趴在床上的沙輕舞輕而易舉地拎了起來,然後往枕頭上一扔,欺身而來,雙腿橫跨的在她身上,兩手禁錮著她不安分的手腕。

沙輕舞不自覺的嚶嚀一聲,皺眉:“誰啊!重死了!”

“你說我是誰!”一向以成熟穩重自居的藺晨此刻竟如同孩子般跟她杠上了,聞著她身上酒味和香水味交織的味道,生硬的滾了下喉結。

沙輕舞扭動了下身子,抗議著:“管你是誰,再不起開,明天姑奶奶我讓你見報!”

她酡紅的臉蛋像是五月初的蘋果,剛剛熟透,紅的通潤,一張一合的艷唇盡是誘惑,藺晨費力的控制住自己,冷著臉松開對她的鉗制:“真是個沒良心的東西。”

也不知道她聽沒聽到,只見眉頭皺了一下,嘟著嘴,頗有不滿之意。

關上房門,外廳滿地狼藉,東一個西一個的全是酒瓶子,牧泓繹扯了條毯子蓋藺焉身上,無奈的彎腰收拾。

藺晨趿著步子走過,斜坐在一旁的地毯上,翻開煙盒,點了一根,淡悠悠的抽著。瞅了眼安靜如貓的藺焉,頗有羨慕,他微咳嗽了聲,阻止牧泓繹:“別收了,明天家政阿姨就來。”

牧泓繹停下手中動作,和藺晨面對面坐了下來,撿起地毯旁的煙盒,敲出一根,默不作聲的陪藺晨抽煙。

良久,牧泓繹問:“輕舞睡了?”

藺晨點頭,聲音有些疲倦,咬著煙含糊不清回答:“折騰了好一番才肯睡。”

“輕舞一喝酒就折騰,不像小焉......”牧泓繹頓了頓,像是想起什麽,嗤嗤一笑,滿眼都是寵溺,“她也折騰。”

藺晨斜了眼沙發上酩酊大醉後呼呼大睡的藺焉,“那丫頭第一次喝酒也胡話了。”

牧泓繹眉眼間淡淡揚著笑,反問:“是麽?胡話嗎?”

藺晨輕笑,也不去拆穿牧泓繹那點心思。

當初藺焉高三畢業後第一次喝酒就在家中的院子裏,喝醉了便哭著鬧著不讓牧泓繹去北京念書,無理又任性。

牧泓繹抱著藺焉走的時候,大概是淩晨兩點多。藺晨有留他們在這邊過一夜,牧泓繹拒絕了:“你明天還要上班,我們就不添麻煩了,小焉喝醉後也不老實,估計一會兒就天翻地覆,她要是和輕舞兩人耍酒瘋,絕了!”

藺晨也沒堅持,幫他們叫了車,送到樓下。

再折回來的時候,他感覺到一絲頭痛,估計是方才吹了風的原因。

拉開沙輕舞房門瞧了眼動靜,她又踢被子了,還好暖氣夠,不然明日準該林黛玉。

無奈的踱步進來,在床邊的地毯上坐下,一手撐著下巴,一手幫她拉了拉被子。

宿醉後的沙輕舞醒來第一反應便是頭痛,然後就是嗓子痛,最後便是渾身痛。

微微蠕動,發現床邊有人,低頭看去,是藺晨。

他下半身坐在地毯上,上半身趴在床上,後腦勺迎著溫熱的陽光,在柔和的光線下,他的發色由深變淺。

沙輕舞楞了半秒,而後小心翼翼的掀開被子,從床的那頭爬了過來,瞥了眼熟睡中的藺晨。他緊抿唇,閉著眼睛,安靜無害,沒有平時的疾言厲色。那彎長的睫毛漂亮誘人,她沒按捺住心中那抹悸動,伸手碰了碰。

睫毛梢刺的指腹癢癢的。

抽回手那刻,彎長的睫毛蠕動片刻,而後掖開,一雙攝人心魄的眼瞳赫然迥亮,隔著一拳之距,沙輕舞聽見自己的心臟“撲通撲通”多跳了一拍。

藺晨睜著黑巖石般的眼眸,目不轉睛的看著她。

沙輕舞下意識退了退,“呵呵”一聲傻笑:“晨哥,醒了?”

好半晌,藺晨才收回那瘆人的目光,自徑坐直身子,沒幾分鐘他又站了起來,剛想開口說話,喉間一陣撕裂的扯痛讓他下意識蹙眉。

沙輕舞坐在原處不敢亂動,鼓著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著藺晨,靜候發落。

藺晨滾動著喉結,費了半天力氣勉強開口:“頭疼嗎?”

他的嗓音格外嘶啞,帶著鼻音,像是另一個人的聲音,完全地變聲。

沙輕舞微皺眉,往前爬了爬,盯住藺晨:“晨哥,你感冒了。”

“嗯。”他慵懶的發出一個鼻音,有些不屑,像是在說“那麽明顯的事情還用你來提醒嗎?”

沙輕舞扯了扯眼角:“你昨天怎麽不回房睡覺呢,那麽冷的天。”

藺晨面無表情的斜了她一眼,沙輕舞被震懾地退了幾公分,沒再開口。

伍嫂過來收拾的時候順道帶了早餐,粥點和包點,完全的廣東口味。

沙輕舞趴在餐桌上食不知味,偶間偷瞥一眼有點憔悴疲倦的藺晨,忍不住又問:“你今天還上班嗎?”

“嗯。”又是一節慵懶的鼻音,再擡簾看沙輕舞的時候,她已經埋下頭,刻意回避他的目光,乖乖吃著早餐。

“昨天斷片了?”藺晨問。

聽著他因感冒而沙啞的聲音,沙輕舞在心裏琢磨了下,感覺比之前的更富含磁性、動聽、誘人。

藺晨等不到她的回答,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面。

她這才點頭,甕聲甕氣地:“完全不記得了。”

就像當初跟閆從鎬分手的時候,也喝斷片過,也完全不記得發生了什麽。

突然的,她有些好奇。

“咳咳——”沙輕舞清了清嗓子,擡眸打量了眼藺晨,這才開口,用委婉的語言組織試圖勾起藺晨的記憶,“晨哥,你還記得有一次我也是在北京喝醉酒嗎?”

當事人喝了口粥,擡眸看了她眼,在垂眸那刻同時發聲:“至生難忘。”

沙輕舞:“......”

果然,外交官!

“咳咳——”她又不自然的清了清嗓子,問主題,“那我當時有沒有做一些逾越的事情?”

“哪方面的逾越?”藺晨反問她。

“呃——”沙輕舞一陣語塞,為啥她好好的一個問題,到了藺晨嘴裏就變味了。

明明是西紅柿炒番茄,怎麽就變成番茄炒雞蛋了?

黃!特黃!

“就是我有沒有說一些不該說的,做一些不該做的......”

這樣的表達應該挑不出刺兒了吧!

某人一臉淡然,喝著粥漫不經心地反問著:“什麽是不該說的?什麽又是不該做的?”

沙輕舞:“......”

為啥他要在“不該”二字上加重音呢?

是意有所指呢意有所指呢還是意有所指呢?

蒼天啊!賜她一把刀吧!

蒼天:你要刀作甚?

某人大義凜然道:當然是伸張正義,為民除害!

蒼天:害,指的是你還是他?

伸張正義的某人指著自己,哭喪著一張臉:當然是自刎,我哪敢捅他!

問題是,她捅的死藺晨嗎?應該還輪不到她下手,她就被橫屍遍野了吧!

作者有話要說: 藺焉和牧泓繹的故事在《風起時,想你》,沒看過的天使可以去瞟一眼,那是我第一本書。

☆、齒輪12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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